韭花(韭花酱)


【屐痕处处】少波作品:松花江畔韭菜花——“像风,吹过夏日的北疆”之一

原创: 汪啸波 晚上八点 今天

少波作品:松花江畔韭菜花

——“像风,吹过夏日的北疆”之一

萍姐和丈夫在东北创业,邀请我们观赏与俄罗斯接壤的边境风光。于是,我们来到了北疆小城——绥滨。

绥滨,在黑龙江省北端的松花江畔,西边的漠河距离它1300多公里,东面的抚远距离它300公里。

我这样说,很多人也许还是一头雾水。那么我打个比方吧:如果把中国版图的东北部,看成一只鸡嘴伸向太平洋的公鸡头,抚远就是鸡冠的前尖,漠河就是鸡冠的后尖,绥滨则是鸡冠前尖的低洼处,鸡冠的一个豁口。

韭花

松花江滋养的黑土地,富饶的三江平原,望不见故乡江南绵绵的乡愁。

天空是一望无际的空旷,一朵朵棉花似的白云,缀在绿宝石般的蓝天上。

玉米,在这里是无边无际的青纱帐,犹如一队队严阵以待的士兵。立秋后,青棒摘走了,走近看有些寂寥,风吹着黄绿相间的宽叶,簌簌响。

这里的大豆,满世界都是,田间,坡地,河滩,路旁,安安静静地鼓粒结荚,始终不声不响。

田野宁静而安详,颀长的新疆杨,在荒野上,在村子边,在红瓦房的前后生长。有独木成荫的,如团团的乌云,如硕大的华盖,傲然而立,坐镇一方;有一株株、一排排出现的,如一群挨挨挤挤的少女,晃着腰肢,秀着身段,苗条而婀娜,风姿绰约。

一阵阵的风掠过青绿的田野,掠过宽阔的公路,两旁白杨的叶子,哗啦啦的喧响,像是挥舞无数只巴掌在热烈欢迎我们。瀑布般倾泻的阳光,却丝毫不让人感到燥热。

咦!好奇怪!密密的白杨叶,怎么会盛开朵朵白花?

我下车仔细观察,才看清原来是阳光与风的杰作。

韭花

跟萍姐去逛街,我们最爱当地的菜场。

绥滨县城很小,横平竖直几条街,似乎有些冷清,不要紧,根据经验,各地的菜市场总是值得好好逛逛的。

菜场主街,直通松花江,热闹非凡的鱼市,在另一条横街上。

我们踱着步,看看这异域的形状不同颜色各异的蔬果摊

四里八乡的百姓,把自己的土特产都集中到这里来了,街上熙熙攘攘。

有卖青菜的,一丛丛,一棵棵,青葱苍翠,圆长细粗,肥硕壮大;

有卖辣椒、茄子、萝卜、土豆、大葱、黄瓜的,沾水带露,顶花带刺;

有卖蘑菇的:榛蘑、松蘑、油蘑,还有好多叫不出名的,形状独特,奇奇怪怪,让人感觉新鲜。

有卖西瓜、香瓜、苹果、沙果等秋季水果,红黄青绿,色泽浓艳,闪着蜡光,带着香气,很是诱人!

韭花

嗯?这一竹匾雪白的是什么东西呢?

翠绿细长一根茎,头上顶个大圆球,细看圆球是粒粒小球组成,青中带白,形如宝石。这是什么花?

卖花是一个憨厚的中年汉子,笑模笑样地告诉我们:“这是韭菜花!”

萍姐刚才去买几斤“花姑娘”,现在赶来告诉我们,这菜早已备好,晚饭就能尝鲜。

“益民饭店”是个地锅子小店,玉米贴饼子炖鱼,很有名;锅四周的桌子上,摆下了咸鸭蛋、花生米、烤排骨。

我放下相机,也感觉有些饿了。

萍姐一挥手,开席!顿时碗筷叮当,觥筹交错。

主人端上一碟菜,花枝蔫萎,青白相间,色泽诱人。

韭花

我用筷子一点:“这就是韭菜花!”

席上众人鼓掌!

顾不得吃相难看,我用筷子挑了一小团,送进嘴里。

萍姐忙道:“腌制的,可不能大口啊!”

“嗯嗯!不好意思!”

舌尖上,先是传来的是清新的韭菜味,随之是辛辣味,接着是微酸的咸鲜味,这些美味在舌头汇聚,渐渐散开,最后有一股幽幽浓香,不是葱,不是蒜,升鼻管,入颅腔。如此美妙的腌制味觉体验,竟是我生平从未遇见过的。

我不由得啧啧连声!

看我真喜欢,席上各位七嘴八舌介绍。

原来,东北菜花,可食亦可观,一如黑土地上的女子,野生野长,毫不娇贵。

因生命力强,长得郁郁青青,到处都是,种植面积大的有几百亩,花开时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立秋以后,韭花香气最浓,腌食最佳。生津开胃,异香扑鼻,可作待客的风味冷菜,亦可作寻常的早晚下饭。根据最新资料,富含钙、磷、铁、胡萝卜素、核黄素、抗坏血酸等有益健康的成分。

我大感兴趣,询问了制作方法:将欲开未开的韭菜花清水漂洗,加鲜辣椒,鲜生姜,食盐,在石碾子上碾成细未,入坛密封十数日方可食用。

小米粥,玉米饼当然滋味鲜甜,然而加了腌韭花,烫嘴冰心,香甜咸鲜,才成绝配。交谈中才知道,萍姐计算着我们的日程,早跟擅长腌制韭花的老板交代好了。

我心里一动,被烧酒呛了一下,眼泪差点流出来。我望向窗外,无边夜色里,仿佛看见片片韭花,如雪花摇曳飞舞。

啊!松花江畔韭菜花,人间至美宝石花!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忍不住又去了一趟厨房,端一碟韭花在手,吃一点东北腌韭花,喝一口福建老白茶。

这瓶韭花,是我从北疆回来时,萍姐特意让人捎来的。一大瓶啊,此物耐藏,经久不坏。

从此,韭花的清香,弥漫在我的餐桌厅堂,舌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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