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说鲈鱼堪脍(鲈鱼堪脍的堪)


历史上的辛弃疾是一位奇人,更是一位英雄,他将生命的全部热情投入收复故土、北伐中原的宏大大业之中,最终收获的却只是英雄失志,报国无门的极度苦闷。在岁月流逝,壮志未酬的压抑与不平中,他将自己的一腔激愤付诸手中的那支笔。

休说鲈鱼堪脍

《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

休说鲈鱼堪脍

宋代:辛弃疾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栏杆 一作:阑干)

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这首《水龙吟》说曲折呈现的,正是一首失路英雄的抑郁与不平。一般认为,这首词创作于宋孝宗乾道五年辛弃疾任建康府通判时。创作这一首词的时候,辛弃疾已经南归数年,却沦落下僚不得重用。

休说鲈鱼堪脍

在一个清冷的秋天,他登上了建康城西的赏心亭,极目远眺。眼前所见的南国秋景,何其壮阔!江水千里,浩浩荡荡,远接天际,笼罩在一片清冷的秋意里;山岭起伏,层层叠叠,像发间插戴的玉簪,又像美人头上的螺髻。江山如此,美景如许,却无法予人赏心悦目之欣喜,反而倍添无限的优思与愁恨。这是怎么样的愁恨呢?与个人的荣辱无关,与国家之兴亡有涉。南国的山河再怎么美好,终究只有可怜的半壁江山;在远山之外更遥远的地方,才是生他养他的中原,陷落敌手的故土。

在清秋的黄昏,落日楼头,失群的孤雁与流落江南的游子分享着同一份孤寂的心情。英雄失路,犹如宝刀空悬,其中的苦闷与激愤,纵是将栏杆拍遍,也终究难以排遣。没有人能理解英雄报效国家的急切,虚度光阴的悲愤。这种急切和悲愤,被词人揉进了三个著名的典故里。其中“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句用晋人张翰之典,渲染思念故土之情切、有家难归之惆怅;“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则借三国故事,直言不甘做“求田问舍”、忘怀天下大事的庸碌之辈。“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引用晋朝人桓温之语,欲言而未言者,实则是桓温那句“木犹如此,人何以堪”。

休说鲈鱼堪脍

国势飘摇,流年空负,只留下遥遥无期的北伐计划,无法实现的中原之志。当梦想失落,前途无望的时候,英雄只能寄望于红颜的温情与陪伴。于是,这首英雄失志的苦闷词章便结束在如此寂寥的希望里:谁唤来温柔的歌女,替我拭去这一抹英雄的泪水?这泪水埋葬的,分明是一个英雄的梦想。正值盛年的辛弃疾这时并不知道,对他而言,命运最为残酷的安排,不是让这个伟大的梦想瞬间破灭,而是让它在漫长的岁月渐渐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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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念英雄江左老,用之可以尊中国”(辛弃疾《满江红》),当一个庸碌的朝廷,一个平凡的时代辜负了这位胸怀大志,帅才横溢的英雄时,注定也错过了光复中原的有一次机会。这是辛弃疾的悲剧,也是宋朝廷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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