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山碑材(阳山碑材的来历)


二、《红楼梦》全书最核心、最内在的标的物“石头”

在南京,南京才是《石头记》的缘起之地

近百年来的红学研究,出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北京人说,天子在北京,写《红楼梦》的人在北京,《红楼梦》是发生在北京的事;杭州人说,杭城有十二钗,西溪象大观园,《红楼梦》是写杭城洪昇家南明往事;因曹家祖上在丰润有宗亲,又有人极力把《红楼梦》往丰润连;也有人说,南通如皋冒家古有东府、西府,还有一个大花园,因此《红楼梦》是如皋人冒辟疆写的;还有人说《红楼梦》与曹家没有一毛钱关系,如此这般,不一而足。如果是学说观点,尚还可姑妄听之,但如果是因《红楼梦》之伟大,而另有所图,我等就要嗤之以鼻了。

《红楼梦》初创时名《石头记》,主要内容描写的是有“石头城”之称的“金陵城域”内的十二金钗,与被评书者称之为“石兄”的贾宝玉之间的故事。尽管“金陵城域”被作者写得很宽泛,北边的扬州,东边的苏州都被包括在“金陵省”中,但南京的地域特点是太明显不过了。脂批在“当日地陷东南。这东南一隅,有处曰姑苏”的文本旁,夹批“是金陵”也是极好的证明。然至今为止的红学研究,却一直没有对作者对“石头”的情有独钟给予应有的重视。其实作者对南京这“石头”是无比地眷恋的,并对“石头”在全书中的作用,是做足了文章,进行了周密的思考与巧妙安排的。

(一)作者把自己当作弃石的灵感来源于南京的阳山碑材

小说第一回一开头就说:“原来,女娲氏炼石补天之时,于大荒山无稽崖炼成高经十二丈,方经二十四丈顽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娲皇氏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只单单剩了一块未用,便弃在此山青埂峰下”。这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某位大师认为是北京西山的某处灵感,这纯粹就是他个人的一厢情愿,而且相当牵强。有些学者认为是南京幕府山燕子矶江边的弘济石壁,这倒有其合理性。因为曹寅关于弘济石壁的诗词就有几首,这就不能排除曹寅诗词对作者的影响。

但我认为大荒山,无稽崖,在青埂峯下的弃石的灵感来自南京汤山的阳山碑材更为确切。

阳山碑材

南京幕府山燕子矶旁的弘济石壁已无处可寻,有人说就是江上绝壁凌空的燕子矶石壁,未知真假。但不远处三台洞旁的“维摩演教图”石刻壁画,看其气势是不是有点像弘济石壁。

南京汤山的阳山碑材,是明朝朱棣皇帝在明初永乐三年至四年(1405-1406),为修建孝陵颂扬其父朱元璋的功德,而开凿的神功圣德碑碑材。碑材依其在碑的不同部位分为龟趺(碑座)、碑身和碑首三部分,如能竖起来,总高度将达78米,总重约三万余吨,堪称绝世碑材。但终因过于巨大,无法搬运,而被弃置于原地。

阳山碑材

南京汤山的阳山,典型的石壁,离碑材不远。我看挺像《红楼梦》作者笔下的“无稽崖”

阳山碑材

阳山碑材弃石之一 碑座 是否具有高经十二丈、方经二十四丈之象? 也确实像“单单剩了一块未用,便弃在此山青埂峰下”

我认为《红楼梦》的作者是曹頫(这在后文要专述),而曹頫自幼被曹寅带在南京长大,以他的家庭背景,应当到过南京郊区的阳山,应当见过此碑材。至少这样的阔少,在南京也听说过阳山碑材。以明初到清圣祖近三百年时间算,清康熙时此碑材的新旧完整程度,应当更具震撼力,也更具影响力。

碑材被弃之不用,曹頫被革职抄家也是弃之不用,以他自喻为“石头”,又被抄家、被革职、被社会抛弃而游离于社稷之外的心情,把自己喻作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的那一块山间弃石再合适不过。

阳山碑材

阳山碑材弃石之二 碑身

阳山碑材

阳山碑材

阳山碑材弃石之三 碑额

(二) 《石头记》书名起自于“石头城”

小说第二回冷子兴演说荣国府,雨村道:“去岁我到金陵地界,因欲游览六朝遗迹,那日进了石头城,(甲戌批:点睛神妙)从他老宅门前经过。街东是宁国府,街西是荣国府,二宅相连,竟将大半条街占了”。这就明讲了故事是石头城内的故事,甲戌批:“点睛神妙”就是极好的证明。所谓“点睛”者,即故事的内核也,也即故事的内核在石头城也。

有人讲,这里讲的是老宅,那我要问,贾家的新宅是你们认为的在北京吗?北京有没有一个占大半条街,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街东是宁国府,街西是荣国府,二宅相连的贾府存在?实际上这里就是小说里黛玉初入贾府时所见的贾家。文本所说的“老宅”只是相对于后来江宁织造府、署搬迁到小桃园的“桃源别墅”而言的,有了“桃源别墅”的新宅,府城内原督院前的织造府当然是老宅。这在后文再详细叙说。

石头城,广义上是现在南京城的别称,狭义上它是指南京老城城西石头山上的石头城。公元前333年,楚威王灭越,在南京清凉山(又叫石头山)筑城,称“金陵邑”,这便是南京又称“金陵” “石头城”的由来。后来,三国时孙权在石头山重新修建石头城,用它作为维护东吴京师建邺,扼守长江险要的设施,石头城就有了 “东吴第一军事要塞” 之誉。以后又经东晋、南北朝时期宋、齐、梁、陈等朝代的演进,特别是经济、文化的发展,金陵城其实就在盛名

阳山碑材

南京城西“石头城”遗址

阳山碑材

之下了。

因为石头城太有历史了,尤其六朝兴废让人道说不尽,及至到后来,“石头城”并“六朝遗迹”成为古代文人发怀古之幽思的象征和寄托,而且普遍把“石头城”简称为“石头”。唐.刘禹锡的“西塞山怀古”这么说:

“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宋.孔武仲的《清凉寺》这么说:

“白寺荒湾略舣舟,携筇来作上方游。

何年巧匠开山骨,自古精兵聚石头。”

明.刘秩在“秣陵怀古”中这么说:

阳山碑材

“秣陵风物近如何?兵后登临感慨多。

云净石头秋嶂出,月明淮口暮潮过。”

他们都把石头城喻作石头。作为南京人的《石头记》作者,他也不是一般的文人,“好古、嗜学”的他长期生长在这里,当然也有吊古之幽思。尤其是在由于他自身的原因而招致家族的破败之后,身心皆遭重创的他,身处北地,睹物忆往昔,对“石头城”、“金陵”这个难忘的故乡,当更具一番别一样的酸楚,别一样的情怀。那么他不是吊古,而是通过“石头”这一心中的标的物,幻化记录石头城内他家的故事,或者说把石头作为媒介,让石头贯穿文本始终,敷衍出一篇《石头记》,记述他想说的故事,这就成为他思想上内在的原动力。这样“石头”就成为他构思整部小说的一个抓手、一种架构的独特奇妙思考,更是成为他创作这部小说的一个伟大创造。

(三)宝玉之玉是从雨花石信手拈来

作者对石头独特且奇妙的思考,创造了石头这根全书的主轴,也还真的依据这根主轴找到了一个抓手,这就是“宝玉之玉”。还是小说第二回冷子兴演说荣国府,其中说道:“第二胎生了一位小姐,生在大年初一,这就奇了;不想后来又生一位公子。说来更奇,一落胎胞,嘴里便衔下一块五彩晶莹的玉来,上面还有许多字迹,就取名叫宝玉”。

这宝玉的灵感难道不就是来自于南京特有的雨花石?雨花石在南京可谓太寻常不过了,几乎所有的游览景区都可以见到它的风采,上乘的雨花石,形如雀卵,五彩晶莹,确实如扇坠大小,可佩可拿。过去可是富贵人家的观赏、收藏之品。品相好的雨花石,如同玉石一样珍贵,价格不菲。而且这雨花石──石头“宝玉”和人物“宝玉”都是外表好看,却又可以按作者

阳山碑材

晶莹剔透、五彩纷呈的南京“雨花石”

的意思归为无甚作用之列。所以,这宝玉之玉的最合理解释是南京雨花石,也再恰当不过。

写到这里,不由你不赞叹作者的奇思妙想,由山石脱胎转换来到石头城,幻化为可形可状可佩戴的小石──玉石,再沿着玉石这一条线进行不离不弃、来无踪去无影地虚构,贯穿文本首尾,最后又回到山石,不着一点痕迹,《石头记》记得何等自然。

《石头记》或者说《红楼梦》作者在整部小说故事了然于胸时,对故事情节是有时序安排的,对以什么为故事的起点也是早有设计的。书名既叫了《石头记》,也就说明了作者对“石头”的情有独钟,“石兄”既以记者身份贯穿全书,“石兄”自身必然可形可状。这“大荒山”“无稽崖”虽然脂砚已指明是“荒唐”“无稽”之意,“青埂峰”亦被人联想为“情根”,但形象思维中绝不会是一片乱石岗,“宝玉”之玉也绝不会是一个假璞山蛋。所以,某位大师说弃石的灵感来源于北京西山,真可见其苍白,真心可以休矣。

(四)作者钟情于石头缘起于曹寅爱石

《石头记》作者在书名上纠结得很,十年时间把书名改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归书名《石头记》。如此钟情于石头,在我看来,除了自幼生长于石头城,有不可名状的石城情节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其伯父曹寅非常喜爱石头,这必然对经常跟在身边的作者曹頫产生影响,进而使曹頫亦产生恋石倾向。曹家鼎盛于曹寅,溃败于曹頫,曹頫太愧疚于爱石的曹寅了。

曹頫的伯父曹寅虽如同“皇亲贵胄”,但作为汉人,自家的“包衣”奴才身份,他是心有悲愁和不甘的,这在《楝亭集》诗文中可以看出他的情绪表达。但家族传统和他的文化修养,又使他十分忠诚于他的主人──康熙皇帝。内心的这种矛盾使他的身心无法摆放,就只能钟情于文学和戏曲,作诗作文也就成为其日常最多、最好的选择,咏物就成为他最好的精神寄托,山、石、花、草就是他倾诉的对象,尤以石头的静、靱、实、硬符合他心中的情志。

曹寅曾作“寄题顾书宣编修䝻酒石”,“砚山歌”,“黄山松歌”,“浮石山歌”,“巫峽石歌”,“龟趺山”,“过燕子矶”,“登燕子矶”等有关石头、石山的诗词多首,特别是在任职江宁织造前的康熙十七年到金陵,曾在燕子矶弘济石壁下畅玩游览直到太阳下山,并将此次所作“坐弘济石壁下及暮而去”放在他的《楝亭集》诗钞卷一第一首。其时还作了一首“暮游弘济寺石壁回宿观音阁中”,诗中写道:

“我有千里游,爱此一片石。徘徊不能去,川原俄向夕”。

“此行抱奇怀,遥见一片石。浮光逐清景,荡漾欣所适”。

可见曹寅对燕子矶及弘济石壁的喜爱程度。那么曹寅爱弘济石的情志感染给曹頫,加上家庭遭际的转换和家族包衣身份的同样心理,曹頫后来生发出对金陵石头的眷恋,进而敷演出以石头为主轴的一系列红楼故事,当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据以上分析,红学研究是不是应在“石城”里多花些精力,少在“神京”上做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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