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山越国王陵(印山越国王陵文化旅游区)

探墓笔记

阿啃老师带你去绍兴看坟

在绍兴旅行，

要了解传承数千年而不绝的文明之光，

看古墓，是最好的入门办法。

宋六陵、大禹陵、木客大冢、文种墓、

王阳明墓、徐渭墓……

江南文化的秘密，从探墓开始。

绍兴小史

夏朝

大禹治水告成，在境内茅山会集诸侯，计功行赏，死后葬于此山，因更名茅山曰“会稽”，是为会稽名称之由来

春秋

公元前490年

於越民族以今绍兴一带为中心建立越国，成为春秋列国之一，会稽是越国都城。

秦朝

公元前222年

嬴政攻占越国并于越地置会稽郡。

西汉

公元前106年

西汉增辖剡、余暨两县于会稽郡。

东汉

公元129年

会稽郡拆分为二：会稽郡和吴郡，钱塘江以南为会稽郡，而今绍兴就隶属于会稽郡。

隋朝

公元589年

隋文帝建吴州，改会稽郡为会稽县，会稽县隶属于吴州，吴州后更名为绍兴府。

李白有名篇，曰《忆秦娥》，论者称之为“怀古第一”。词的末句写道“西风残照，汉家陵阙”。王国维评论说，“寥寥八字，遂关千古登临之口”。在绍兴，首次让我有“西风残照，汉家陵阙”之感的，是地处城郊富盛的宋六陵。

此地也称为“攒宫”，得名便来自陵寝之意，因为宋朝南渡后，帝、后茔冢均称“攒宫”，表示暂厝，准备收复中原后迁葬河南。可惜终未收复故国，自高宗以下，一共六位帝王，终于埋骨于此，故称为“宋六陵”。此地古已知名，明代袁宏道便写有《宋六陵记》，其中说：“六陵萧骚岑寂，春行如秋，昼行如夜。”正是读了袁氏兄弟的散文，我才知道有宋六陵这样的所在。惜乎历代盗墓猖獗，加之沧海桑田，宋六陵目前地面建筑全无，唯有山川寂寂，是历史的见证。

陵寝所在，四面环山，唯一的交通道路穿越一大片茶园。1999年，我第一次到宋六陵探访，正是一个初秋的黄昏时分，夕阳已下山，暮色四合，而宋六陵仍掩埋在茂密的茶树林下。唯一可以看出这里有奥妙的，是一丛丛突兀、奇高的古松。在绍兴，这样的古松只有两个地方可以见到，就是宋六陵和木客大冢。那些古松拔地而起，树龄均上百年，高可有二十多米，和低矮的茶树映衬，更显得夭矫。不过，陵墓嘛，就应该这样，荒烟蔓草，暮霭四合才有气氛。设想一下，夕阳昏昏，归巢的暮鸦在天边盘桓，加上凉风穿旷，松涛呜咽，如诉如泣。真所谓“萧骚岑寂”呀。

看一座古城，欲知其历史之兴替，传统之深邃，看古墓是最好的一件事。绍兴建城已经超过2500年，古墓甚多，其中著名的墓葬群也分布较多，因此，也成为了盗墓贼光顾的场所。2014年，浙江警方破获了史上最大的盗墓案，查获文物数千件。其实，当盗墓贼也是需要一定文化的，至少需要对绍兴历史比较熟悉，比如会稽王陵、大禹陵、小黄山墓群等，这些比较有名的大片墓群，都是他们作案的场所。但从另一个角度讲，这也是绍兴悠久历史的一个证明。

作为一个文化人——我这个文化，意思是，被中国文化所化之意，看古墓，了解文化的传承，乃生出对祖国文化的情感，这是人之常情——在绍兴，如果你要了解传承数千年而不绝的文明之光，那么，看古墓，是最好的入门办法，其中最著名的当属大禹陵、木客大冢、宋六陵等，均有许多故事可讲。

一般游客来绍兴，大禹陵自然是不能错过的一个著名景点，这也是本地的一个品牌，每年春天祭禹，声势很大，类似于中原的祭拜轩辕黄帝。大禹陵在绍兴城南，会稽山脚下。《山海经·海经第八卷·海内东经》曰：会稽山在大越南。意思是，会稽山在越国的南边，即今之绍兴。这是历史上非常著名的山脉，关于“会稽”两字，史书记载，大禹治水有成，乃汇集诸侯于此，考察诸侯功劳，论功行赏，是为“会稽”之意。大禹在此娶妻、封禅，最后归葬于此。大禹的妻子曰涂山氏，著名的“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故事，就发生在这边。山顶立有大禹巨型雕塑，虽不好看，但也是地标性建筑。

关于大禹陵，有人认为这是一个传说，是否有历史事实，值得考证。但我愿意提供一个有力的佐证，大禹陵之下，有一村落，名叫禹陵村，村里的主要姓氏，曰“姒”。这是一个很古的姓氏，属于上古八大姓之一，大禹便姓姒。目前全国姓姒的人，主要集中在这个禹陵村，他们是大禹正宗的传人。

大禹陵当然值得一访，林木幽深，夏天去，像进入了一个清凉世界。在此吊古怀今，最合适不过了。绍兴城里有名校，叫稽山中学，始建于北宋嘉佑年间，这个学校的高一新生每年有一个远足活动，便是徒步从城里行军到大禹陵。这是鲁迅当年留日归来，带领学生做的事情，至今留有鲁迅带领中学生远足大禹陵的照片。

绍兴是越国故地，是以简称为“越”。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历代流传，以至于成为绍兴精神的重要组成。

勾践迁都之后，越国之地徒留传说。但勾践的父亲允常之墓，留在了绍兴。木客大冢，就是勾践父亲的陵寝。《越绝书》记载，“木客大冢者，勾践父允常冢也。”

木客大冢，官方称为印山越国王陵。位于如今的兰亭对面，公路车行约20分钟即到。1996年，因盗墓严重，政府决定抢救性挖掘，是以印山王陵得见天日，传说了千年之久的木客大冢，终于揭开了面纱。

木客大冢是令人惊叹的。允常的棺木乃一根独木所造，可惜发掘时，尸骨已不翼而飞。填筑和防腐措施上十分科学和讲究，墓室上首包有约140多层树皮，20多厘米硬的树皮外再填筑着1米左右厚的木炭层，然后，整个幕坑用大量青胶泥填筑。墓室坑底还铺垫着一层1.65米厚的木炭。而墓坑之上，在发掘之前是一个长70、宽35米、高10米的椭圆形封土墩。正是这层层屏障，才使这座独木巨棺历时近2500年基本完整地保留下来。

与印山王陵相隔不远，步行10分钟，便到了明代怪杰徐渭的墓园。徐渭一生落魄，才华横溢而不得其志，如他诗歌所言：“半生落魄已成翁。”故居在绍兴城内，逼仄的一方天井，三两间小屋，名曰青藤书屋，可见一生穷困潦倒。徐渭乃在堂前手书一副对联“几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南腔北调人”，自嘲自谑，里面有深沉的哀伤。后人知其才华，常以之比作梵高：才华是等量的，痛苦也是等量的。多年之后，有袁氏三兄弟，读徐渭逸文，夜半惊呼，惊为天人。而另一个叫郑板桥的人，则刻了一方印章，上书六字“青藤门下走狗”。

一代大文豪，大艺术家，死后寂寂寥寥，埋骨于荒郊野外，无人知晓其所在。我曾与朋友特意访之，可惜小小的墓园从无游人，田野之中野花寂寞无主，墓园以一具旧锁扃之。我们一行三五人，不甘心就此别过，竟翻墙而入，拜谒先人，鞠躬而去。

在印山越国王陵和徐渭墓东南方向不远，在兰亭洪溪附近，便是明代大儒王阳明的墓。近年来，王阳明的学问，渐成显学，王阳明墓，也渐次为人所知。而当初，我带朋友去凭吊时，还是一块鲜为人知的地方。王墓始建于明嘉靖八年（1529年），清康熙、乾隆年间曾多次修葺。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高宗弘历南幸，作过一次修缮，御赐“名世真才”题额并建四柱冲天式石牌坊于墓前。

王阳明出生于余姚，当时隶属绍兴府管辖，绍兴城内有王阳明故居遗址，因王府在建成之日，便遭火灾焚毁，是以王阳明终究未能入住。我的作家朋友阿信是阳明心学的研究者，曾多次来绍兴，我带他寻访阳明故居遗址，待得找到，只见故居门口坐一中年女性，手捏佛珠，口中喃喃有词。

我也曾带朋友以及小朋友来王阳明墓凭吊。有一次，发现墓前居然还有别人献的花，可见吾道不孤，而带小朋友们去拜谒的那一次，小朋友们对阳明心学无甚心得， 倒是对墓脚下草丛里的蛐蛐特别感兴趣，将一次文化游学当成了郊游。这也算不得失败，因为清明上坟自有别称，称为踏青，良有以也。而至于我讲授的阳明先生的故事，只记得一句：我心光明。上车之后， 呼啸而去。

还有两人的墓，也在绍兴，可惜我从未寻见。一是陆游，一是张岱。此二人都是我所喜欢的绍兴人，据记载，他们的墓葬也在绍兴本地，但我一直找不到。据本地陆游研究者的意见，1950年代，平水镇建了一个水库，陆游墓应该已经沉入水库之底。而张岱墓，一直争议不断。我想，寻见了，自然好，找不到，也便不再惊扰古人了。

如果还有时间，我们还可以去看府山之上的文种墓， 以及鉴湖边上的马臻墓。文种为一代良相，辅佐勾践复国，至今绍兴城内传颂文种的故事。而马臻对于绍兴之贡献，亦不亚于大禹。汉代太守马臻，开鉴湖，治水患，乃有后代的八百里鉴湖，乃有绍兴的鱼米之乡。李白说，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诗歌是我们的翅膀，我们籍以穿越千年。

有一点我至今仍觉得可惜，就是秋瑾墓、蔡元培与鲁迅墓，居然不在绍兴。秋瑾后日葬于西湖边，而鲁迅葬于上海，而蔡元培，则葬于香港。如果说，以上我们所经，是绍兴璀璨的古代史，那么，此三人，则撑起来半部中国近代史。然后，绍兴人无论在哪里，他们都是为绍兴璀璨文化所华育之人，又何必在乎归骨何处呢？正如马援诗云：“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绍兴寻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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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六陵

埋葬着南宋9个皇帝中的6个，元军攻破南宋都城前去世的皇帝都葬在这里，堪称一部南宋王朝的兴衰史。

绍兴市东南18公里处攒宫村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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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陵

古代治水英雄、夏朝开国圣君大禹的葬地，从1994年起，每年4月20日在此举行公祭大禹陵活动。

绍兴市越城区守陵村

50元

8:00-17:00

木客大冢

越国三大墓葬之一，为勾践的父亲越王允常的墓冢。整个墓室完全由巨型大木架设而成，外围则铺以大量木炭作为吸潮之用，非常罕见。

绍兴市郊10公里处，兰亭镇印山

18元

8:30-17:30

徐渭墓

徐渭在自杀前所作的《自为墓志铭》中写道：“葬之所，为山阴木栅”。此处是徐渭家族墓园，原墓在文革时被毁，1989年照原貌修复，一堵粉墙围出约三亩之广的墓园，碑廊环绕，西北角设有一纪念室。

绍兴市兰亭镇里木栅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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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墓

王阳明不仅是心学大师，也是风水大师。鲜虾山的墓址就是他亲手所选， 也是他风水理论最好的注释。墓坐北朝南，左有青龙（庙山），右有白虎（印山），前有朱雀（大岗山），后有玄武（鲜虾山）。

绍兴市兰亭镇以南仙暇山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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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种墓

文种死后，勾践把他葬在了绍兴的府山东北。历时两千年，文种墓早不复当年样，如今的文种墓是在原址上复建的，墓前有一碑亭，单檐歇山顶，亭内立一通墓碑，正面上刻“越大夫文种墓”，背面刻《重修文种墓碑文》。

绍兴市府山公园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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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臻墓

马臻墓在绍兴城偏门，外跨湖桥直街。墓旁太守庙，始建于唐开元年间， 宋代以后屡经修建。今存前殿、大殿及左右看楼，为清初建筑。

绍兴市鉴湖前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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