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裳者华(裳者华华)

《诗经·小雅·甫田之什·裳裳者华》小札二百廿

裳裳者华1，其叶湑兮2。我觏之子3，我心写兮4。我心写兮，是以有誉处兮5。

裳裳者华，芸其黄矣6。我觏之子，维其有章矣7。维其有章矣，是以有庆矣。

裳裳者华，或黄或白。我觏之子，乘其四骆8。乘其四骆，六辔沃若9。

左之左之，君子宜之。右之右之，君子有之。维其有之，是以似之10。

译：

花儿朵朵繁，叶儿绿苍苍。遇见贤君子，心儿真舒畅。心儿真舒畅，有了安乐处。

花儿朵朵繁，黄花真鲜亮。遇见贤君子，身上着章黼。胸中藏才华，喜庆得降临。

花儿朵朵繁，黄白互相杂。遇见贤君子，驾着四骏骆。驾骏访贤人，六缰泛柔光。

左边人辅佐，君子适宜应。右边来佑助，君子临场应。君子有贤才，后嗣来继承。

注：1．裳裳：（cháng音常）借为“堂堂”，鲜明美盛貌。华：古同“花”。

2．湑：（xǔ音许）茂盛貌。3．觏：（gòu音构）遇见。

4．写：通“泻”，指心中忧愁全部倾诉而得舒畅。

5．是以：因此。誉处：安乐。誉：美誉，赞美。

6．芸：即芸芸，繁茂貌。黄：指黄色的花。

7．有章：有才华。章：外着章黼（fǔ音抚），内引申为才华。

8．骆：（luò音洛）骆马，黑鬃、黑尾的白马。

9．六辔（pèi音配）：古一车四马，马各二辔，其两边骖（cān音参）马之内辔系于轼前，谓之軜（nà音那），御者只执六辔。沃若：润泽貌。

10．似：通“嗣”，继承。

议：本诗是《诗经》中君臣和谐相处第一诗。题目就是《尚书·周书·洪范》说得好：“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无反无侧，王道正直。”诗意就是：“无偏无党，王道荡荡。”之演绎，让后人一同享受君臣相辅相佑，相得益彰的愉悦之心，欢乐之情。

诗先从“花儿”、“叶儿”之比起兴，一个人看见花儿、叶儿总是会情不自禁地脸露微笑，这是很自然的反映。这种反映好有一比，那就是看见君子也是一样之悦心。这种赞美，含蓄和温和；那有一点点的嫉贤妒能，一叶知秋就能知道其社会风尚，这种安乐可以夜不闭户。

“华”者“花”也，花之繁茂乃社会之繁荣。外着章黼，内藏锦绣，章黼者乃官者服饰，天公“不拘一格降人才”，实乃有可乐之处。碰到这种幸运时光，梦中都会笑醒。

这种时光如何可得？“六辔沃若”，把在野之贤人全部收集，为朝廷所用，并安排的恰如其分。连四马六缰之马缰绳都变得柔软、光亮，功夫下在寻访贤良，野无贤人上。君王求贤若渴之情感，马缰绳就可以见证，多么地不露声色，温柔淳厚之诗情表露无遗。

这样君王座中央，左者有贤臣辅佐、右者有良臣佑助。君臣是什么关系？是花儿与叶儿的关系。最终归结：“六亿神州尽舜尧”，那就是尧舜时代。

后人的百花齐放、繁花似锦就是花儿叶儿所化出，笔者真想穿越，去看看那种生活。《甫田》的章节，可真是美好。本诗：小到人之心田；大到国之良田，锦绣江山都是需要贤德开垦啊！

戊戌年九月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