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静(我乐个趣谭雯静)


日子琐碎,每天忙忙碌碌,一个礼拜就过去了。总是如陀螺般连轴转,人是吃不消的,无论如何,都要挤出时间出去走走,哪怕漫无目的,踽踽独行,哪怕把自己置身在空空的天地之间,起码,让灵魂得到了喘息与休整。

深秋,难得看到秋高气爽,太阳亦是变得懒惰,可以几天不正正经经的出勤,仿佛一副厌倦尘世的样子。可太阳终究是太阳,它怎样我们有什么奈何,可人如若这样,那就颓废消极了,于身心健康无益。所以,智慧的人,总能审时度势,恰如其分的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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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湿地够辽阔,是我喜欢的地方,马缏草花期真长,夏天来时看它开得欢实,如今已是十月尾,仿佛还要没完没了地开下去。游人爱走进花丛中的小路,拍个照,发个朋友圈什么的,总之在美好的事物面前,人是欠缺抵抗力的。前阵子来,正是夕阳快落山的时候,看见余辉中的马缏草,紫花簇拥,间或有几只无忧的蝴蝶在花丛中你追我赶,像少年时的我们,不知愁滋味,以为人世如明瓷,我们生来就活在一场紫色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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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颗沧桑的心,在一片花海里淘洗,竟也变得轻松明亮起来。何以解忧?广阔天地!人到中年,累成狗,多少辛酸苦痛,话到嘴边又咽下,看看身边的朋友,谁又格外容易些,那就少放点毒,少给人添堵,也算是爱护对方的意思吧!很多时候,我是不愿碎叨的,和花花草草相对,静静地待上半天,所有的心烦意燥也就化为了无形。有时候,并不是所有的心意都需要人懂,适时闭嘴是一门艺术,修得草木心性也是大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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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是真正到了枯萎的季节,叶子已经卷起了边,泛起了枯槁黯淡之色,唯有荷梗亭亭,让人看出一丝风骨尚存。若是来一场雨,残荷听雨的意境就出来了,此刻适合思念与回忆,甚至那淡淡的忧伤,也有了合适的出口。我并不认为忧伤都是苦涩,也可以很唯美。面对残荷,有佛性的人会参出诸多禅意:生生死死亦是生生不息。仓央嘉措在《问佛》中所言,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

我觉得秋天应该是红色或黄色的,眼前的红枫,乌桕不过经历几场薄霜,红的更红,黄的更黄。乌桕乡野,儿时的乡村,遍处都是,到了秋天,叶子红的似火,特别那一嘟噜一嘟噜的小白果,秋风起时,摇摇欲坠,煞是可爱。关于枫叶,打开记忆的闸门,呈现在我眼前是喜悦的,并没有情歌里唱的几多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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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枫叶飘零的时候,妈妈总要挎上篮子去山里扒枫树叶,很远的深山里。她估计是有点害怕,总带上我去壮胆,记忆里,我从没出手给她什么帮助,只是尖着脑袋到处找“野猫”。那片山,人称“野猫岭",我就好奇,能不能找出一只野猫来,事实证明,白虎山没有白虎,野猫岭没有野猫。

密林深处,我能听到的只是妈妈的柴扒子和枫叶磨擦的声音,山里出奇的静,妈妈害怕是情有可原的。而我年幼无知,像小狗一般快活,躺在枫叶上打滚,撒欢,间或看看阳光透过枫树缝隙,洒在落叶上,竟是那么美。只是那时候我还不懂美学,也不知道什么是: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隐隐约约,对美只是有了一点模糊的概念。直到听见妈妈远远一声吼:你就不知道把柴抱进篮子里呀!方才从青天白日梦里清醒过来。人生最快乐的时光是童年,我一直认为我是个有童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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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家乡的山野田地开满野花,若要文艺一回,插个什么花的岂不是区区小事。今天在湿地,我佝偻着身体,寻半天野花,也不过采回一小束蓼花,陪衬几朵野菊花。秋樱,雏菊倒是开得喜庆,但那是园林工人种下的,不能采。当然,我也不喜欢人工精心养植的花,少了一份野性。

走出去两三个小时,换回一晚上的好心情,自然从来都是具有治愈功能的,只是久在红尘欲海,没有清静心的人难能体会。古人言:自得逍遥趣,从来乐静居。我亦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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