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坦丁十一世(君士坦丁一世遗骨)

番外四：撒旦王（7）

在她彻底失去生育能力之前，她都是安全的。

摊牌反而令她放松许多，她再次怀孕了，十个月后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男孩被命名为路易，女孩则由她起名为凡妮莎。

她在两个孩子出生后与君士坦丁十一世分居。在她的大女儿伊莎贝拉已经与胡安娜公主的长子阿莱克修斯订婚，又生下了两位高贵的紫衣贵族后与奥古斯都分居也不会动摇她的地位。

她仍然享有奥古斯塔的待遇，陪同君士坦丁十一世出席外交场合，筹备着各类宴会，在她初嫁时还难掩鄙视之意的希腊贵妇们对她也恭敬很多，总而言之，在成功生下一个健康的儿子后，她在君士坦丁堡的处境还算令她满意，也许这样终老也是不错的选择。

君士坦丁十一世在路易出生后的第二年对法兰西宣战，而即便正在进行一场大型的战争，他仍然举行了一场空前盛大的婚礼将狄奥多拉公主嫁给她的未婚夫匈牙利总督，并给女儿准备了抵得上一些小国十年收入的陪嫁。

筹备婚礼的任务自然仍然归属于她，她给狄奥多拉送一套珠宝，在叩门之前却发觉君士坦丁十一世已经在房间里，狄奥多拉换上了一套用白色丝绸做成的礼服，样式有些像她的婚礼礼服，但玛格丽特能看出并不是同一套。她在君士坦丁十一世面前提起裙摆转了个圈，地砖上倒映出她纤细而婀娜的影子：“是这样吗，爸爸？”

“是的，狄奥多拉。”他的声音温柔而纵容：他一直是个慈爱的父亲，并且他对孩子们的爱是发自内心的，“不过你妈妈嫁给我时头上戴着春天的鲜花。”

“是您给她编的花环，妈妈告诉过我。”狄奥多拉有些不满意地叹气道，“不过贝拉可没有给我编花环的意思，我怀疑他不会是个体贴的丈夫。”

“这不是贝拉的错，狄奥多拉。匈牙利并没有给新娘编花环的习俗，如果不是确信他会是一个疼爱你的丈夫我早就撕毁婚约了。花环就让爸爸给你编吧。”

“我想用月桂枝，穿插一些桃金娘和白玫瑰。”

“好，我明天就开始准备。”君士坦丁笑道，他忽然轻叹一声，叫了一声女儿的名字，“狄奥多拉.......”

“爸爸？”狄奥多拉的声音有些疑虑，隔着门缝，玛格丽特看到君士坦丁十一世站起身，抚摸着女儿棕色的头发，“你也要结婚了。你真美，像瑟蕾拉，像你的妈妈.......”

那对父女再也没有出声，也许他们正静默地拥抱着，玛格丽特后退一步，决定明天再给狄奥多拉送那套珠宝。离去之前，她才想起来，这是她第一次从君士坦丁十一世口中听到他第一位妻子的名字。

他杀了她，在上帝还不愿意带走她时送她去见了上帝......如果真相真如他所说，他又为何能心安理得地让女儿穿上妻子的结婚礼服，和她一同怀念母亲呢？

，

在战争结束之前她的哥哥们便先后死于非命，玛格丽特不想去深究这有利于君士坦丁的局面背后是否存在着精心策划的阴谋，她憎恨的哥哥们死去了，她的妹妹和孩子们还活着，现实与未来有利于她，她别无索求。

即便始终保持对政治的缄默，玛格丽特也能觉察到她所身处的政局正处在一个数千年未有的变化中：君士坦丁在七年前召开了第三次尼西亚公会议，召集了信仰各异的神学家来解释《旧约》，通过免除什一税等方式在国内推行新的信仰。叛乱此起彼伏，有些曾经爱戴他的人现在比憎恨他父亲还憎恨他。“我无意插手您的决定，也相信上帝无法阻止您在人间的所作所为，但陛下，您真的不曾恐惧过当您的生命走到尽头，上帝会拒绝接受您的灵魂升入天堂吗？”

他们站在狄奥多西墙上，眼前是金角湾，身后是众城之女皇。君士坦丁十一世的紫袍在风中猎猎飞扬，他微微眯起了眼，无谓道：“那就让我到地狱里去吧。”

他眼神甚至是期待的。

而西班牙的诞生和法兰西的灭亡足以令所有欧洲国家丢掉能战胜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幻想，其中也包括他们的宿敌，一直坚持与罗马帝国对抗的神圣罗马帝国，他们的“恺撒”终于派来了求和的使者，请求结束“基督圣战”，他们愿意承认罗马教廷应当隶属于正教会。

而他拒绝了。

“我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求和，除非你们献上全部的国土，并摘下那顶不该存在的冠冕。”

紫袍的皇帝从王座上站起来，他的黑发及肩，绿色的眼睛闪烁着使人不敢逼视的光芒，他脚下的使者情不自禁战栗而畏惧，在真正的罗马皇帝的面前，他便像烈日下的枯草般渺小，“你的国家既不神圣，亦非罗马，更非帝国。我是罗马人的皇帝，生于紫室的君士坦丁十一世，基督教唯一共主，小亚细亚，地中海与西西里的主人，埃及与意大利的光复者，波斯与印度的拯救者，耶路撒冷国王，基辅罗斯国王，那不勒斯国王与安条克公爵，基督之盾与东正之矛，我将以奥古斯都的名义审判你的主人窃取罗马荣耀的罪行，与曾经屠戮帝国公民的血债。”

“我代表元老院与罗马人民对日耳曼人宣战 ，我将继续奥古斯都、图密善与奥勒留未完成的伟业，洗刷条顿堡的耻辱，将双头鹰的旗帜插向北岸的多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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