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启示录(启示录现代舞)
在越南战争期间,美军上尉威拉德接到总部的命令,去寻找脱离了美军的科茨上校。科茨曾经有着辉煌的历史,但如今却已陷入疯狂。他在越南境内建立了一个独立王国,推行着野蛮、血腥、非人的残暴统治,还不时地向美军进行疯狂的近乎妄语的广播宣传。威拉德接到的命令就是找到科茨,并把他带回来或者是杀了他。带着这个命令,威拉德率领一小队士兵沿着湄公河逆流而上,穿越丛林前往越南。在寻找科茨上校的过程中,威拉德几乎横穿了整个越南战场。他目睹了种种暴行、恐怖、杀戮与死亡的场景,深深地受到了震撼。在不断的杀戮之中,威拉德也几乎变得疯狂。现代启示录图最后历尽艰辛的威拉德一行终于来到了科茨的恐怖王国。他们落入了科茨的手中,受到了严酷的折磨。但这却也使威拉德得以直接面对科茨。科茨本可以杀死威拉德,但他却没有这样做,他借助威拉德的手完成了渴望已久的死亡,终于从这个疯狂的世界中得以解脱。而威拉德也深深地体会到了人类心中的邪恶与黑暗,体会到了邪恶所引起的疯狂。土著们跪倒在他面前,他实际上已取代了科茨。对这一切感到由衷地厌恶的威拉德拉起同伴,登船离去。
科茨的疯狂被制止了,但在整个越南战场上,恐怖与杀戮仍然在疯狂地进行着。《启示录》是圣经《新约》的最后一章,讲述了末日审判的故事,在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的《现代启示录》中具有两层含义:一层是柯兹自行对越共进行的审判,一层是威勒德代表美国军方对柯兹进行的审判。然而,就像柯兹说的“你可以杀我,但你不能评价(judge)我。”在《现代启示录》中,价值的判断已经陷入了一种混乱状态,失去了标准的价值判断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于是我们最终看到的就是呈现在科波拉镜头下的,整个群体的疯狂。我们为何战?加谬说:真正的哲学思考等于自杀。所以,要么选择死亡,要么选择疯狂,对于越战,甚至对于所有战争,我们只能给出这样的答案,这并不是一个悲观的回答,因为虽然疯狂不是件好事,它也远不是一件坏事。《现代启示录》的疯狂几乎延续了整个影片,科波拉从一开始就将影片拉进了一种癫狂。主人公威勒德上下颠倒的头部特写、越南的丛林,呼啸的直升机、爆炸的火焰,甚至最后出现在柯兹创造的审判台旁的巨大石像反复叠化,仿佛一团浓稠的烂泥连同主人公的躯体一起轮回中,音乐反复回响着“这就是结束,我的朋友”,“所有的孩子都是疯子”……疯狂的孩子:儿戏战争的比尔.基尔高头扛一顶牛仔帽,眼架一副墨镜,指指点点俨然是个西部警长的模样,给每具越共尸体旁放上“死亡扑克”,却不忘了拿着一壶水给一个垂死的越南人喝,还喊着:“这个人是我的勇士!”对威勒德一行人带来的上级任务漠不关心,但一听到兰斯的名字就发了疯,吵着嚷着要带他去冲浪,最后还真就载着一群兄弟浩浩荡荡杀向一个越共控制下的海滩,一边扔炸弹一边听瓦格纳,双方还在激战,他却火急火撩地先派了两个人去冲浪,连自己也脱了上衣要下海。
兰斯一伙人抢了他的冲浪板,他便开着飞机满世界地喊“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冲浪板,要知道,想找一块好的冲浪板也不容易。”比尔.基尔高,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癫状态,他既不是杀人狂,也不是人道主义者,这场战争对于他来说只剩下了胜利的味道,除此之外,在他的眼里,是否还有战争?科波拉用瓦格纳激进的乐曲,炸弹瞬间爆发出的强大火焰,海面上升腾起的水柱,尤其是五颜六色的烟雾弹把一场屠杀变成了周末狂欢派对。科波拉使用大量的全景镜头将战争的残酷极大限度的削弱,我们看到的是在战争机器在整体上显示出的一种庞大的震撼力和美,而这正是基尔高眼中的战争图景,作为一个指挥者,他的人格在权利和胜利的快感中极度膨胀,他所有的行为,在和平时期十分正常的行为都在战争中被放大,被夸张,基尔高的人行为与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科波拉有意使用抒情的笔法描写暴行,将这种反差推到了荒谬的境地。疯狂的群体:“兔女郎”的盛宴如果说基尔高只是一个疯狂个案,基尔高只是被作为一个现象呈现在科波拉的镜头之下,那么,在“兔女郎”劳军这个段落里,影片已经开始展示整个美国的疯狂,同时也就展示了基尔高所存在的社会环境,这种疯狂随着威勒德的深入丛林而加深,科波拉的手法也愈加幻,光线的调度开始取代场面调度来书写这部启示录的第二个章节。
位于后景的刺眼的点光源布满整个镜头,在眩光的效果下被拉成横贯画面的一道道变化不定的线条,人物处于相对阴暗的空隙里,科波拉甚至没有在这个段落里突出任何人的肖像和体态,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有“兔女郎”,人声,和舞台灯光,因为在这个地方,真正的人实际上是不存在的,他们没有个性,只是变成了一个个疯狂的符号,没有组织、没有纪律,飘忽不定,舞台上那些酷似男性生殖器的装饰以及灯光在水面上形成的光怪陆离昭示着人类最原始的形态,潜意识中的本我在这里最大限度的冲破禁忌,这里只有性欲和破坏欲,甚至连这两种欲望也是毫无原因和意义的。在这个段落的结尾,两个美国大兵攀上直升机的起落架被吊上高空,与基尔高那个段落中,牛被直升机吊上高空是何其相似。他们都是战争机器的玩物和小丑,甚至于这些大兵连牛所表现出来的反抗都已不存在,成为时代的奴隶已经成了他们下意识的行为。所以科波拉在拍摄牛的时候给了一个仰角,将这头挣扎的牛单独地至于阴霾的天空,而对于这些蒙昧的人,他用了一个角度略微向下的远景,他们永远逃离不了这片疯狂的土地,所以他们是如此的渺小。
他们被现实和信仰同时抛弃。疯狂的炼狱:激战的美国作为时代的书写者,科波拉自然不会仅仅停留在事物的表面,随着威勒德行程的深入,科波拉的思考也进一步深入。描写美军在越南的最后一个据点时,科波拉同样在灯光上使用了节日使用的小彩灯,但是这里已经不再是狂欢者的盛宴,不断有爆炸升腾起的火焰产生,整个环境也在这种爆炸中忽而变亮,忽而儿漆黑一片,我们很难看清战场的全貌,也很难在一张面孔上停留足够的时间。这是炼狱,不断有人拖着大箱子跳入水中,向威勒德求助,我们听到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谁是这里的指挥官?”可是,没有人知道,美军已经失去了控制,处在一种没有目的的厮杀之中。这里没有一个直接展现越共的镜头,与其说科波了表现隐藏的恐惧,不如说是在隐喻这场战争的非理性,人们要么逃离,要么毫无目的的厮杀。指挥者的缺失正是对战争发起者的控诉,他们将年轻人送入战场,然后将他们遗弃。处于死亡中心的人根本不知道战争是为了什么?就这样,一个古老的问题被提出来了,我们为 何而战?科波拉实际上提出了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既然我们已经知道战争的非理性,为什么 还要沉浸其中? 疯狂的理性:失落的家族 在这个段落中,科波拉以一个法国没落家族在晚餐时的争论表达了自己对越南战争的思 考。
这个家族是殖民地留下的产物,怀念着当年的辉煌,深味着现在的痛苦,科波拉利用用 窗口射入的昏黄光线表现了一种没落的尊严。法国在战争中拥有比美国更加刻骨铭心的失 ,这使得他们开始思考现状,在餐桌上发生了严重的分歧,但最权威的声音在最后对威勒 德说:“你们正在为历史上最大的虚无而战。”无论如何,这群法国人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 了七十多年,他们在这里有自己的根,而对于美国人来说,这却是一处无根之地,很多美国 轻人的热血就这样白白抛洒了。首先,科波拉站在美国人的角度揭示了这样一个事实:美国显然是卷入了一场不属于自 的战争。越南和法国、中国的矛盾有着深刻的历史原因,它们都在为自己而战,而美国显 在利益的权衡上发生了严重的错误。世界无法避免一场战争,但美国完全可以避免一场不属于自己的战争。 紧接着,科波拉通过拉手风琴的男人的唱词更进一步将单独对美国的批评扩展到了对整 以白人社会为代表的欧美社会的批判。进而将这场战争的原因归结为历史上的无数个错误的决定。而这些错误造成的就是一个民族的失落、一个民族的衰退、一个民族的疯狂…… 疯狂的上帝:最后的审判 同样在一片烟雾缭绕地水面,科波拉慢慢揭开了威勒德行程的神秘终点,我们跟随着威 勒德主观镜头逐渐深入,看到了一群在脸上画着神秘图腾的人严整的列队在河面的船上,接 着是祭坛和悬挂在水面的半裸尸体,音乐诡异神秘,突然,由丹尼斯.虎珀扮演的记者像娱 和他的同行者,他们回到船上。
最终,威勒德决定带着兰斯深入“柯兹王国”的腹地,他在途中被柯兹的“子民”包围,他们将他按入泥水中,镜头对准威勒德旋转一圈,由此影片进 了最经典的段落。威勒德被带到柯兹的处所,影片使用了古铜色的逆光、侧逆光和侧光照明,这种造型感 极强的打光营造了一种强烈的原始感,柯兹的面部一开始始终处于阴暗中,只有白兰度的光 头被强光笼罩,随着对话的深入,柯兹的面部不时会局部的进入那束光柱中,这种在中景距 离造成的特写效果使得观众强烈感受到柯兹的威严。当柯兹双手捧出盆里的水时,它们仿佛 浴在冥河之中。威勒德和柯兹的第二次接触是在一种如梦如幻的环境下进行的,科波拉调动了雨水、泥 浆、被泥或油彩覆盖的脸等元素,塑造了一番地狱景象。 第三次接触是在牢房,科波拉安排柯兹阅读美国主流报纸,柯兹蹲坐在门口,大自然的 线从他身后随着空气中的烟雾“飘”来,镜头中充满了小孩,这种景象又让人想起天堂。柯兹明确指出报纸上的都是谎言,天堂、童年、谎言这三个因素的并置产生了令人回味无穷的 寓意。柯兹对美国军方的失望也具有了强大的讽刺意味。
他面对着处于黑暗牢房中的威勒 ――后者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美国当局――宛如先知。威勒德昏迷后又被抬到了酷似古罗马城堡的房间里,金色的光线从各个的窗口射入,打 光仍然以逆光和侧光为主,但明暗对比已不似先前那么鲜明,而是加上了淡淡的散射光,渲 染了房间中的烟雾缭绕的状况。除了威勒德、柯兹和记者,其他人物也被交叉剪辑进来,他 们或者如雕塑般站立在那里,或者心闲气定的打太极,甚至只是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孔… 在这里,科波拉借角色之口道出了自己的心声:与恐惧为友,否则你就只能与他为敌… 利用原始的本能去杀戮,没有感觉、没有感情、没有判断,没有判断……因为判断会打败 你。”科波拉就此表达了他对于暴力所持的宗教式的观点。他没有简单的评判暴力的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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