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当(王伯当的老婆)

今天这个故事，要从两个村名说起，分别是民权县城南部的伯当集和双井村。

先说伯当集。

伯当集在县城东南，二者相距二十余里，是伯当回族乡的政府所在地，南与睢县董店乡毗邻，东与宁陵逻岗镇接壤，全乡两万多人，是出了名的河南省绿化苗木基地。

《民权文史资料》载：伯当集，隋末王伯当曾屯兵于此，并留下子嗣，在此繁衍生根。睢州志对该村也多有记载，说隋末农民军首领王伯党，曾从李密于此，故名王伯党。清咸丰年间，王伯当筑寨起集，故称伯当集。

相传，王伯当的祖上并不姓王，而是姓元，祖先是北魏名将元英。北魏灭亡时，家族四散逃离，祖父来到济阳郡考城县，见黄河南岸地广人稀，适宜生存，就隐名埋姓叫王耀祖，居住了下来。王耀祖一生并没有光宗耀祖，都把精力花在了孙子身上。孙子行三，名勇，字伯当，三岁读书识字，五岁习练曲章，七岁弓马骑射，十岁练得百步穿杨箭法，还学得一手好枪法。十八岁赶赴京城，参加文武大会，经过几番较量，挣了个头名状元。

隋朝时期，曾先后有过四位文武状元，第一位是无敌将军宇文成都；第二位是镇守南阳的伍云召；最后一位是冷面寒枪俏罗成。而第三位便是被人称作白衣神箭勇三郎的王伯当，他凭着绝命三枪成为大魔国五虎将之一，箭法堪称天下一绝。

王伯当曾被朝廷任命为一名郡吏，因受不了官场黑暗，遂挂印辞官，回到家乡，招兵买马，成为一方首领。

再说双井村。

双井村在伯当集西北，相距二里多地。笔者曾经有个邻居，人称贾老头，便是双井村人。贾老头参加过抗日，是离休干部，离休前在新华书店工作。他经常找我聊天，和我是忘年交。贾老头告诉我，双井村是隋唐时期的贾家楼，而他们贾姓便是楼主贾闰甫的后人。贾闰甫的名气小，他的妹夫名气大。妹妹名唤秀英，嫁到了山东齐州历城。

秀英的丈夫，也就是贾闰甫的妹夫，姓秦名琼字叔宝，有名的神拳太保，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一百单八县，孝母赛专诸，交友似孟尝，人称小孟尝。后来，秦琼犯下滔天大罪，反出山东。经过潼关时，遇着了总兵魏文通。这魏文通长相酷似关羽，绰号赛关爷。魏文通只知道秦琼是靠山王杨林的十三太保，不知道他正被隋兵追捕，不但放了秦琼，还给秦琼备下许多干粮马草。

杨林追到潼关，得知此情，就派魏文通去捉拿秦琼，戴罪立功。秦琼且战且退，魏文通紧追不放。秦琼被追得躲无可躲，藏无可藏，这天来到一条大河边上，突然马陷前蹄，一个倒栽葱，摔下马来。魏文通大叫一声，叛贼，拿命来！举刀便砍。

也是秦琼命不该绝，恰在这时，河对岸闪出一个白袍青年。那青年身长膀阔，腰大十围，眉目清秀，虬发长髯。青年高声叫道，且看我射你左臂！

一箭射来，果然射中魏文通左臂。虽然射中左臂，却仅伤了魏文通皮毛。魏文通依旧高举大刀，要砍秦琼脑袋。青年又喊，且看我射你右臂！

一箭射来，果然射中魏文通右臂。虽然射中右臂，伤势却不严重。魏文通依然高举大刀，要取秦琼性命。那青年高喊，你还不快跑，我射你心口了！

魏文通顿惊，连忙拍马逃走了。秦琼正要施礼答谢，那青年却掉头而去，再无身影。

秦琼来到贾家楼，见着贾闰甫，把自己境况简要说了一遍，并说，如果能遇到那个白袍恩公，必涌泉相报。

贾闰甫惊呼，妹夫所说恩公，莫非是东村的王伯当！他贯穿白袍，能箭发三支，百发百中，人称白衣神箭勇三郎。王伯当平生救困扶危，仗义疏财，义薄云天，最爱结交天下英雄。妹夫既然已反了朝廷，何不投奔于他，成就一番伟业！

秦琼抱拳施礼说，全赖大舅哥了。

两人来到东村，很轻易就见着了王伯当。秦琼旋即跪倒说，恩公在上，请受我大礼参拜！

王伯当扶起秦琼，哈哈一笑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贾闰甫引荐说，这是我的妹夫，齐州历城人，秦琼秦叔宝。

王伯当闻言顿惊，说，久闻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赶忙吩咐手下，好酒好肉摆了一桌。

三人相见恨晚，只喝到三更三点，大醉方休。

听说秦叔宝到了贾家楼，各路反王，诸路英雄，纷纷赶过去，为他接风洗尘。这伙英雄相见，意气相投，志同道合，于大业二年，九月二十二晚，歃血为盟，义结金兰，史称贾家楼聚义。

依龄排序，大哥魏征，二哥秦琼、三哥徐茂公……王伯当排在第八位。聚义人数，在不同版本，却大有争议：《隋唐演义》三十六人；《说唐演义全传》三十九人；《兴唐传》四十六人。

二、李密坐济阳

聚义过后，大多数英雄，留在了农民军，依旧拥王伯当为首领。众英雄的到来，使得军队迅速发展，军需却成了问题。王伯当说，此为乡土，人多相识，委实不宜侵扰。常言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嘛。如之奈何？

徐茂公献计说，东西乃宋、郑两地，地管御河，官旅运往不绝，若能截取，足以自资。

徐茂公嘴里的御河，便是隋炀帝下令开挖的人工运河，在此南面，相距不远。大运河以洛阳为中心，往北通涿郡（今北京），往南达余杭（今杭州），渠广四十步，全长四五千里。

大运河沟通了钱塘江、长江、淮河、黄河、海河五大水系，促进了南北经济的交流和发展，成为南北交通的大动脉。河面上商旅往返，船乘不绝，沿岸许多皇家粮仓。王伯当依计而行，果然屡试不爽，截取了许多朝廷公物，将士有吃有穿，军旅大振。

还有一人，在聚义过后，才投奔过来，并对这支农民军，影响极大。这人姓李名密字玄邃，祖籍辽东襄平，也算四世三公的贵族。曾祖李弼为西魏八柱国之一；祖父李曜为北周太保邢国公；父亲李宽为隋朝上柱国，封蒲山郡公。李密擅长谋划，文武全才，志向远大，常以救世济民为己任。

李密凭借父荫，任左亲卫府大都督、东宫千牛备身。隋炀帝见到李密，很是喜欢，说，这个小孩的顾盼神态，很不寻常。

只因东宫易主，李密追随杨玄感，起兵谋反。失败后，逃亡天下。曾投过平原郝孝德，孝德不礼之；又奔齐郡王薄，王薄亦不之奇。

李密逃亡到淮阳郡，被迫隐名埋姓，自称刘智远，在襄邑、雍丘一带，招收弟子讲学。这里的襄邑、雍丘，便是而今的睢县和杞县。这样过了几个月，李密闷闷不乐，写了一首五言诗，边写边哭，边哭边写。有人觉得他行动异常，就报告给了淮阳太守。李密万般无奈之下，打听到了王伯当，便着急慌忙地投奔了过来。

王伯当拜见李密后，就往头把交椅上让。李密心头一凛，问，首领疑我过来，是别有用心吗？

王伯当正色说，非也。有句谶语，全国流行，叫“杨氏将灭、李氏将兴”。将军赶巧姓李，屡屡大难不死，一再化险为夷，正应了“王者不死”的古语。我观将军，额锐角方，瞳子明澈，耳大臂长，一身帝王之相。这头把交椅，你若不坐，谁个能坐？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但是，李密心知肚明，自己初来乍到，即便坐上头把交椅，也难以服众。他打眼一瞅，看到了程咬金。这人有意思，大大咧咧，憨憨实实，傻里傻气，咋看都难成大事。李密心里有了主意，就说，程将军一脸福态，才是真正的帝王之相啊。

程咬金的老婆叫王月英，身高力大，能征善战，听李密这么一说，心想，假若老程坐朝廷，我便是正宫娘娘啊！紧忙双膝跪地，对着丈夫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密带头，众英雄纷纷跪倒，山呼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阴差阳错之间，程咬金当了皇帝。程咬金乃山东济州东阿斑鸠店人，使一把八卦宣花斧，人称混世魔王，善于半道伏击敌人，故有“半道杀出个程咬金”之说。程咬金自称大魔国，定国号为周。

程咬金喜欢热闹，觉得过年怪好，就说，从今往后，每逢初一，都是年下。

君无戏言，说出的话有若板上钉钉，更改不得。一年下来，群雄们便过了十二个春节。众人私下商议，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呀。

军师徐茂公说话了，我观万岁十二年的皇帝命，今天到头了。

程咬金不乐意呀，说，别介，既然朕有十二年皇帝命，这不才一年嘛。

徐茂公说，过个春节就算一年，万岁屈指算算，是不是刚好十二年？

程咬金傻脸了。

王伯当趁机将李密扶上第一把交椅说，哥哥再莫推迟！

李密勉为其难地说，贤弟一再如此坚持，我却之不恭了。但我有言在先，皇帝呢，轮流坐，大家兄弟都过过皇帝瘾!

众英雄闻言，齐刷刷跪倒一片，高呼，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家这么一喊，李密就算登基了，就算坐了龙庭。李密因曾祖为西魏八柱国，故尔自号西魏王。在民权南部、睢县北部，盛传“李密坐济阳”，便是从这说起。说李密坐济阳，是因为伯当集在济阳郡考城县境内。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白文岭，男，民权县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在各级报刊杂志发表小小说三百余篇，部分作品入选全国中、高招试卷、选刊、译介海外，出版《哈利路亚》专辑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