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疙瘩(奶疙瘩热量高不高)


野性的奶疙瘩

文/张云飞

在北疆哈萨克牧民家里的奶疙瘩是常见的传统美食,千百年来无论是打仗还是放牧,奶疙瘩都是绝佳的珍馐,不需要太多,就可获得满满的能量,而其中富含的营养也是大草原上任何食材都无可比拟的。甚至可以说,奶疙瘩是最符合哈萨克民族气概的美味。

奶疙瘩是纯粹的,源自纯粹的奶,饱含纯粹的营养,拥有纯粹的自然味道。

牧民家里牛奶是丰余的,很多人家每天都有百十公斤的牛奶,除了直接饮用和沏奶茶之外,剩下的大多都做了奶疙瘩。这和蒙古族的奶豆腐或者西方的奶酪很像,这些奶制品是亚欧大陆游牧民族所共有的,但奶疙瘩更硬、味道更重也更能储放,是新疆、中亚所独有的。

奶疙瘩

早年间奶疙瘩的制作是很费体力的,要先将鲜奶子发酵成酸奶,再打奶子分离掉酥油,沥干些再煮开,攒成团再晾成型,再用线割成小块晾干,听起来就觉得工序复杂了,再想想又没有发达的工具,光打奶子就得数百次,这是一个需要耐心、细心的体力活。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经过这复杂的工序,十几公斤的鲜牛奶变成一公斤不到的奶疙瘩,营养浓缩在一掌之中,这一块块奶疙瘩就是一块块宝石,是大自然独一无二的馈赠。

没有各种以先进为名的现代工艺,新疆得以保留着原始的味道,真正属于自然的味道,野性的味道,不需要任何代表先进文化的机器、添加剂,在蓝天碧草间,人们一样自由安详地生活。

奶疙瘩

传统的奶疙瘩最明显的是酸而膻的味道,常人第一次是怎么也接受不了的,初闻甚至有一股股腥臭味,但若仔细回味这醇厚的气味,在浓重的腥膻的覆盖下还依稀可以感受到牛奶刚被挤出来的味道,丝丝新鲜,被牧民独具匠心的制作工艺保留了下来,被大自然完好的封存起来,这是属于自然的味道。奶疙瘩被牧民摊放在晾晒的木架上,走上前去,味道在周围一丝丝的游荡,随风任性的在鼻尖游走;买来放在家中,那浓浓的味道就会布满整个房间,久久挥之不去;拿起一块,无论大小,都会感受到它浓烈的气息。虽然奶疙瘩其貌不扬,像常见的砂石,但这令人难以忘却的味道时刻提醒着你,这是一块奶疙瘩奶疙瘩像石头,这恐怕是最恰当的描绘,不仅硬而且拿在手里也是沉甸甸的,让人感到踏实。把它放到口中,那坚实的口感,怎奈你牙口再好,猛地咬下去,留下的也只是一串浅浅的牙印,这只好从边边角角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虽成效不大,但慢慢享受的快感无可比拟。在嘴里细细咀嚼块块碎片,有一丝沙沙的口感,它的坚硬无比时刻挑战自己的牙齿,更多的,是一次次咀嚼后获得的一点点融解,是随着唾液涌动着的奶汁,在舌尖翻滚,让你体验来之不易的香浓。

奶疙瘩

北疆的冬季是寒冷漫长的,哈萨克人会将奶疙瘩泡在热茶中饮用,一家人围坐在炉边,捧着而腾腾的奶茶,体味着幸福,驱走凌冽的寒风。除了热奶茶,烤软的奶疙瘩口感也是极佳的。而夏季通常是短暂忙碌的,转场的汉子们口袋中更会备些奶疙瘩,这可是绝佳的干粮。

哈萨克语语速是很快的,也不奇怪出了很多口技艺人,一句句话嘣到空气中就像砸在石砖上,铿锵有力,节奏分明。在这种语言的环境中,出来的也当然都是一个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

新疆味道是浓烈的,有最烈莫合烟或是最烈的伊力特,一口,就醉了。走在巴里坤的大街小巷,不知何处的烤肉摊子飘来浓烈的烤肉香味,伴着最好的新疆孜然的味道。不知行至何处,冒出一阵烤包子的香气,脑海里便浮现出咬开包子一角露出肥肥的羊肉的情状,忍不住垂涎三尺。街边更多的是馕店,时而股股烤馕的热气肆意的在空中翻滚,诱惑着你。而奶疙瘩则不多见。奶疙瘩更多的是自家的寻常食物,也是朋友之间相互馈赠的稀松平常却又珍贵的礼物。终于,在街角,不起眼的干果店里,我弯着身子探了进去,询问着奶疙瘩,大妈从柜角拿出一小包来,我掂量也就三五公斤,但一打开这味道却烈的很,从袋子中一下迸进到小屋的角角落落,我只买下了半公斤,毕竟一公斤一二百也不是很廉价。

奶疙瘩

走在路上,看这一日日繁华起来的哈萨克县,从三千年前的王城到三年前的国际滑雪场,汉满蒙回维在这里谱写了千百年的历史,这吸引着来自五湖四海的游人。忽然间牧民有的变成了市民,毡房有的变成了高楼大厦,草原也繁华起来了。

巴里坤大草原,这梦中的牧场,极目远望,茫茫无尽的草原四周与蓝天相接的是连绵不断的山巅,南山顶还有终年不化的冰川,我渴望有一日,能骑着心爱的马儿,赶起羊群,在广阔的天地之中,自由而安详。“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我掏出兜中不多的奶疙瘩,拿出一小块含在嘴里,嚼了几下、任其在口中慢慢融化,醇香在四散,时间对我已经不再重要,只想静静地、久久地回味着这野性的味道。

奶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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