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蘑菇(蘑菇红萝卜能一起吃吗)

从创作转型看张洁爱情观的陡变——解读《红蘑菇》、《日子》、《上火》第27湖南科技学院JournalofHunanUniversityofScienceandEngineeringVo1。27NO。8Aug。200o6从创作转型看张洁爱情观的陡变解读红蘑菇,日子,上火王爱华(江苏畜牧兽医职业技术学院,江苏泰州225300)摘要:80年代末90年代初,社会在转型,张洁在这一期间的作品彻底告别了前期的热情高歌式的乌托邦的理想主义呈现出明显的亵渎"崇高",解构"理想",逃离"爱情"的态势,字里行间里充满了对爱情的怀疑,解构。从《红蘑菇)),《日子)),((上火等作品中,我们深切地感受到了张洁对爱的哲学思考已经完成了从建构到解构的过程。关键词:创作转型;爱情观;怀疑;解构中图分类号:I206。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2219(2006)08—0017一O380年代末90年代初,社会在转型,在政治,经济,文化和人心态上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人们对社会难以辩清,阅读张洁的作品读者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文学风格的陡变,由审美进入了审丑。在审丑的创作心态趋使下,张洁执着的是一种恨与厌恶的情绪的宣泄,变得尖酸又刻薄。

同时,作者这时把她的视角从狭小的家庭转入了更广阔的社会。社会风气的败坏,社会上的媚俗的众人的丑恶的嘴脸,无不使作者感到痛恨,痛心,甚至愤怒。许多作品将一个对现实深感绝望痛不欲生的张洁,一个以尖刻的言语,狂怒的心态,无情嘲笑世间丑类以维护自身脆弱理想的张洁毫无保留的呈现在读者面前。张洁以现实主义姿态站在了世人面前,她的这种直接切入现实的胆量与气魄令人十分震惊。张洁在这一期间的作品彻底告别了前期的热情高歌式的乌托邦的理想主义,呈现出明显的亵渎"崇高",解构"理想",逃离"爱情"的态势。无爱的婚姻,乏味的家庭生活,字里行间里充满了对爱情的怀疑,解构。另外与80年代她的作品中的女性强调的是"人",而不是"性"不同,在作品中加进了新的层面——暖情,婚姻,家庭夫妻中的性关系,在许多作品中都揭示和嘲笑人们的丑陋,由"爱,是不能忘记的"到"恨,是不能忘记的。"l】】她个人对自己一直追寻的"爱"产生了质疑,甚至用颠覆的方式发泄对爱,对男性的愤怒。这样,我们看到的九十年代初的张洁,可谓是一个悲哀到极点的女狂人。中篇小说日子上火红蘑菇,长篇小说只有一个太阳》等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爱"已变质——《红蘑菇》红蘑菇写了一个三十九岁的大龄女子梦白嫁给了一个有四个孩子的鲧夫吉尔冬,戏剧演员配上大学教师,外人收稿日期:2oo6—05—16作者简介:王爱华(1974--),女,江苏姜堰人,讲师,在读硕士,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

和他们自己都觉得挺般配。然而他们的爱是痛苦的,夫妻间互相报复,经常展开没有硝烟的战争。他们苦苦追寻的以所谓爱为基础的婚姻却像有毒的红蘑菇一样外表与实质截然相反。作者笔下的那种具有阳刚之气,强健的人格力量和精神力量的男性一度缺席,而登场的是孱若,委琐甚至像无赖一样的男性。本作中的吉尔冬外表温文尔雅,彬彬有礼,魁伟高大,有教养。没想到婚后的他撕破了一切伪装,暴露出其内心丑恶的真面目来了,人品极差,工于算计,为财权,费尽心计,付帐时耍手腕,没完没了地与其他女人调情,并结盟姨姐对付妻子,以诋毁折磨妻子为快意,他简直是一个高级的流氓无赖,以与妻子的战争为乐事,而家庭也就成为一个战场。我们不禁会发出这样的疑问:梦白为什么会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迷信知识分子,以为两个人会有共同语言,为了他婚前的绅士风度,还有五十年代名牌大学毕业生,教授这个名。梦白为了他放弃了做母亲的权利,而当做手术打掉自己的孩子时,却还遭到的吉尔冬的侮辱和恶毒的攻击。家中的切开支都是由梦自来支付,她自己也认定"养家义不容辞",而吉尔冬还是找岔子与其发生争执。这让我们不得不觉得女主人公有些犯贱,她也知道这是贱,这"贱"却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女人。

吉尔冬是个不值得爱的男人,而梦白也是个争不起气的女人。她为这男人痛苦过,尽管她有离婚的理由,打算,但并没有付诸行动,这样一个男人,却还厮守着他有意义吗?梦自爱的是吉尔冬的外表,其大学教授的称号,维持一个既定的痛苦的事实,而这些,除去女性的爱慕虚荣的通病外,不难看出其内心深处的根深蒂固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传统的观点,从这一意义上看梦白,她的爱是比钟雨,曾令儿的虚幻之爱更深的一种虚伪,这也显示出张沽的一种更深层的悲凉l2j。红蘑菇)中张洁把前面的一半笔墨投给了女主人公,17把后一半笔墨毫不遮掩地泼向了男主人公。她存此问的性别立场并不是像((方舟中那样古老的男女生存不平等权利的倾诉,而是女性在获得政治,经济,文化生活各方面的应有权之后,对妇女自身和男性世界的人性及灵魂的现代审觇。这部小说的意义在于作者已超越造成婚姻失败的外在环境的命题,深入到家庭内部男女主角人性弱点的剖析pj。她的这部作品,一方面将爱从理想拉到现实,贴近生活,让人们看到了作为丈夫的吉尔冬身上的许多缺点甚至恶习,一种与他的身份外表不符合的内在的本质,从而显示了被许多痴心女人深爱着的男人的本来面目,它正表现了张洁对爱的认识的深刻。

另一方面,小说笼罩全篇的鄙夷与哀伤将张洁对理想爱情婚姻的绝望和盘托出。男人不但不复是"充满柔情的","脱俗的"柏拉图式的老干部形象(((爱,是不能忘记的》中的男主人公),而且也不再是狡诈的,要榨干妻子最后一块钱,一滴血的恶棍。((方舟》中的自复山等)。现在男性已经变成了既无耻又无赖,既懦弱有无能(甚至包括性无能)的下流痞(吉尔冬形象)。这种爱之弥深,恨之彻骨,期望越高,失落越烈的描写,固然有解构男性中心社会秩序的作用,对男人的彻底失望,对男性的批判,实质上也是一种社会批判,但是让人体味到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小说笼罩全篇的是鄙夷与哀伤,这种鄙夷与哀伤营造的氛围将张洁对理想爱情婚姻的解构以及解构后的痛苦失望心绪和盘托出。二"爱"到无奈——《日子》((日子写的是一位已经小有名气的数学家的无可奈何的人生悲剧。他的生活中充满了太多的烦恼。妻子鬼使神差地起了去I:t本寻根的念头,在费尽周折之后,才从家谱中找到了与日本血缘能扯上关系的一点线索。从此,他们的生活发生了改变。妻子,儿子都改成了日本的姓,家中的一切设备以及生活习惯都日化了,夫妻双方在许多问题上产生了不同的见解。妻子按日本人的饮食习惯,要喝酱油汤。

而他因从小在母亲晒制的酱油里看到过蛆,所以看到酱油汤就觉得难以下咽。妻子把此酱油的制作工艺成分一一讲解给他听,但还是不能消除他的顾虑。妻子为此相当忧虑,担心从此夫妻之间就会失去共同语言,以及他将来的前途。在思想上如何跟上日益快速发展的现代化的形势的问胚上,他认为妻子的顾虑纯属多余,妻却说他没有政治头脑,看不清社会的发展趋势。这样他们在小至生活习惯,大至人生价值上都产生了很大的分歧。最终,家庭生活,夫妻双方的关系以妻的离去而告终。家中的不如意,能否使他在社会上得到补偿呢?回答是 否定的。邻里问代收水电费这--I1,事也足以把他折腾得半 死。查电表时,邻居的责问把他噎得哑VI 无言。查表的耗时, 远远超过他的预计。回到家里,赶紧根据各项所查数据推算 各户应交款项。然而他刚在椅子上坐下面对这些数据,一种 十分熟悉的恐惧照例紧紧地掐住了他。虽不会让他窒息,却 让他觉得气闷得烦躁,由烦躁而至狂躁。我们不禁会产生这 18 样的疑n,l?堆道这简单的数据还会把一个在数学研究所 工作的人难倒吗?lJ 丁是怪就怪在这些表中的各项费用却没 被他摆平。左算右算就是平衡不了,喜欢精益求精,一丝不 苟的他在费尽周折后总算把各户应交的费用算好了。

然而, 接下来的烦恼又接踵而至。从收取电费到-t:交费用,没有哪 个环节省事过。交费用从房管所到储蓄所的途中,正赶上亚运圣火的接送,使他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内及时赶到,这又 给他添了不少的麻烦,这些都使他身心疲惫。 主人公所遇到的这些大大小小的烦恼,并不是通过他个 人的努力能够克服的,这些都与当时的社会风气息息相关, 个人奈何不得。从这里我们看到了张洁早期所构建的在两性 之爱失落后转向社会之爱来实现其爱的理想的途径的艰难。 在((日子中我们能够深深体味到他的那种"爱"的无奈。 他很想与妻子一起平平淡淡地居家过日子;他很想与邻里和 和睦睦地太平相处;他很想尽心尽力把工作干得漂亮。然而, 面对妻子的不可理喻的执迷不悟他无可奈何;面对邻居的不 可体谅的无端责问他无可奈何;面对社会的不可预见的诸多 困扰他无可奈何。他现在几乎是无计可施只能恍恍惚惚地对 付下去,对于一个喜欢精益求精,一丝不苟的人来说这实在 是一种无言的痛苦。就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一样,一个劳动 惯了的人忽然剥夺了她劳动的权利,对她来说带来的只有痛 苦。这部小说通过反讽与调侃的语言,让人体味的是一种欲 哭无泪的辛酸。 三,"爱"被亵渎——《上火》 继((红蘑菇》和((日子》之后,张洁又创作了另一部 短篇((上火》对她所执着的"爱"的主题进行了更深透的解 构。

((上火描述了一些原本是不学无术的人,利用手中的 权力或是凭借自己钻营的本领,扯起一面学术大旗,成立了 荒唐的"猛犸研究会"。作品将一群丑陋的人们展现在读者 的面前,既有丑陋的男性世界的揭穿,也有"上了火"的女 人们的嘲讽,是对社会丑类的无情戳穿。。 武建新的夫人费萍是"上了火"的女人的代表之一。她 利用婚姻,权利等一切带有经济价值的东西交换名利,教没 有文化的保姆学习,背诵政治理论。你千万不要以为她平易 近人,不分贵贱,不分等级,在颁奖大会上,菊嫂仅仅说了 几句心里话,就被他的"这种场合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给顶了回去。她不辞辛劳的教保姆学文化的目的只有一个为 自己获得名,最终如愿以偿获得了"培养革命新人奖"。在 她的一生中,他唯一的追求是怎样努力获得最大限度的名 利,这也是她的活着的意义,是她的精神支柱。 唐炳业的夫人香荷更是一位不值一提的女人。丈夫不需 要她的爱,儿女也不需要她的爱,孙儿更不需要她的爱,她 的爱无处可施,她的爱不值一钱,她几乎是一个多余的人。 在家中,丈夫很少跟她答活,媳妇简直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 眼中。她极度的痛苦,极度的空虚,极度的悲凉,但是没有 人会关切她的悲凉。

如果有人关切你的悲凉,你尽可以悲凉 下去,如果没有人关切你的悲凉,甚至讨厌你的悲凉,你还 有什么兴趣,脸面悲凉下去。所以她就不再悲凉。她似乎蘑 得找到了填补空虚的方法就是:吃。正如作品中写到:"。 难道不是解决问题,解决争端的最佳方案吗。……她极怏地 嚼着。在一种相当不自觉的痛苦中,并且由于痛苦而极生的 淋漓尽致中嚼着。好像她嚼的是她的仇恨;是她无人可以倾 诉,也不能向人倾诉的痛苦;是她莫可奈何的对手;足一切 她准备化为粉的东西;是她生活里永远得不到的情爱和安 慰……"】,她几乎成为只有一个消化极好的胃的一个空的 躯壳。香荷的儿媳玉枝从表面上看。她得到了男性的"爱"。 但是这种爱上一种被亵渎了的畸形的爱,是一种被人唾弃的 爱,是一种不被伦理道德和社会所容忍的爱。因此,他的公 公出现在公共场合是不能带着她的。其实她跟她的婆婆一样 也生活在无爱的婚姻中。丈夫的去世给她带来的不仅仅是痛 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带给她的是可以说足解脱。从此,她 本来完全可以走出这样一个狭小的无爱的家到更广阔的世 界中重新去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真爱。然而她自甘堕落,以 报复的心态对待周围的人和事。当公公唐炳业挑逗她时,她 并没有女人的羞涩,而是得意地迎合他,与其产生了不道德 的乱伦关系,成为公公发泄性欲的工具。甚至她从不避讳婆 婆,甚至公开与婆婆争锋相对,争风吃醋。她如此自甘堕落 不仅仅是为的物质生活的满足,她心中所想的是:"不能白 自地让这个家盘剥一遭。"她最终以年轻的肉体作为生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