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站台(迷情站台120分钟)


1897年,E·M·福斯特进入剑桥大学读书,《莫瑞斯》故事的雏形由此孕育。

1967年,英国“同性恋改革法案”(Homosexual Reform Act)在国会获得通过,21岁以上成年男子在非公众场合的性爱不再被认定为犯罪。

1987年,英国电影《莫瑞斯》问世。无论小说还是电影,《莫瑞斯》对于同性恋文学、同性恋电影的重要影响至今犹存。

2007年,英国CHANNEL 4为纪念英国同性恋合法化四十周年推出了系列节目,电视电影《迷情站台》即是其中的一部。20年前《莫瑞斯》的两位男主演,詹姆斯·威尔比(James Wilby)和拉珀特·格雷夫斯(Rupert Graves)在本片中再度聚首。

不知道是谁给电影译了这么诗意浪漫的名字,迷情站台,令人浮想联翩,以为遭遇的又将是一场或多场唯美的男男爱情。

迷情站台

本片英文名Clapham Junction则要现实得多。Clapham Junction,克拉彭站台,伦敦西南部的一个火车站,据说也是英国最忙碌的一个火车站。但电影里,找不到与火车站的关联。其实Junction此处为公厕的暗语,所谓男同志们的钓鱼场、偷欢地——唯美的感觉顿然全无。

影片中14岁男孩和30岁男人的这段故事,可能最符合我们对一个“迷情”故事的期待——汗湿淋漓的身体,诱惑渴望的眼神,氤氲缭绕的香烟烟雾,画面里弥漫散发出来的荷尔蒙的气息,还有接吻时,男孩眼角滑下的那滴感觉能烫到人心的眼泪……这是整部影片中最性感、也最真挚的段落。

但这部电影远远不止于此,它带给我的体验迥异于我以前所看过的同性恋电影。虽然之前也有无数电影展现同性恋所面临的困境,但是没有一部来得如此直面现实的残酷,如此让人震动与心痛。

迷情站台

本片采用的是近年大行其道的多人物、多线性的交叉叙事结构,36小时内,不同年龄、不同阶层、不同种族、不同性向的数位主人公演绎了命运的汇聚、交错、背离。

影片开场不久就是一场热闹的同性婚礼,当我还在感慨它的甜蜜幸福时,新郎之一转眼间却已在私下里勾引漂亮的侍应生。但即便我已洞悉他们之间存在的背叛,他们依偎彼此肩头,坐在星光下的镜头依然有我无法否认的温情动人。

这部电影里时时涌动着这样矛盾的情绪暗流:忠实与背叛,直面与怯懦,执着与拒绝,宽容与仇视,温情与暴力……同性恋的情感世界并不比异性恋更加美好,同性恋面对的境遇也并不如我们以为的那样足够宽容。

迷情站台

影片开场时,拉珀特·格雷夫斯扮演的作家与出版社编辑谈起了他想要创作的新作,不过编辑很快就打断了他,颇为意兴阑珊地提出质疑——“同志题材还是卖点吗?”在他看来,同性恋已经为大众所接受,变得稀松平常,不再是吸引人的题材,“它已经被解决了,我们不再纠结,同志已经被认可”。

真的是这样吗?看看从《莫瑞斯》到《迷情站台》的转变,也许能体味出一些有趣的同与不同。

“莫瑞斯”年华老去,形容猥琐,依旧是无爱婚姻中的柜中人,看他战战兢兢、偷偷摸摸地在公厕里苟且,爱过莫瑞斯的人,恐怕很难不产生幻灭感。

迷情站台

“阿列克”青春不再,孤身一人。他的大度与坦然,并不能改变世俗异样的目光和餐桌上旁人刻薄鄙夷的语调。

当年携手奔向绿林的二人,在现代时空下的公厕里偶遇,物是人非,擦枪却未走火,跨越时光的重逢画面,弥漫着他们的荒诞不经和我的怅然若失。

更值得玩味的是,出现在本片中的《莫瑞斯》演员班底并不止他们两位,Phoebe Nicholls——扮演嫁给克莱夫的安妮的女演员也出现在本片中。

当年把同志掰成直人的“安妮”如今已成了那位14岁男孩的母亲。她在餐桌上对同性恋的恶语相向近乎不通人性的冷血,生怕儿子被“娈童犯”诱骗时又近乎张牙舞爪的疯狂。“安妮”依然在用或温柔或凶猛的手段,继续捍卫她光鲜亮丽的中产家庭。

距离莫瑞斯的故事发生的年代,时间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同性可以合法结婚了,但不意味着就没有了欺骗和背叛;同性可以在阳光下相爱了,但是他们依然面临着冷眼、侮辱,甚至暴力的阴影。

当看见身着红衣的年轻身躯被覆盖上白单,当看见小提琴支离破碎地丢弃在地下通道里,冰冷的感觉从心头不可遏制地蔓延开来。那么年轻美丽的生命涂满血污,就此终结,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没有人……没有人应该被那样对待。

走出柜子,面对人生,这个世界上需要这样做的人又何止是gay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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